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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人被贬官的诗句

诗人被贬官的诗句

懒摇白羽扇,裸袒青林中。脱巾挂石壁,露顶洒松风

。”——《夏日山中》

李白于山中小憩随手而作的这首五绝,正是其仙风道骨、高蹈飘逸之气质的外在显现。与一般诗人山中应景而作描写美景的习惯有着巨大差别,以小见大,这正是仙人与凡人的区别。

我们都知道李白被称为谪仙人,源于贺知章。当时自号四明狂客的贺知章已年逾古稀,当他看到李白的《蜀道难》之后,早已沉稳平静的心被深深震撼。这位文坛老前辈,把李白视为才华太高而被贬谪凡间的天外之人,故惊呼其为“谪仙人”。

“谪仙人”这个称呼,点醒了李白,自此以后,他在心性行为、思想观念、诗歌创作等各方面都开始有意识地追求一种超凡脱俗的仙风道骨。当然,我们不能将李白的仙气,归源于“谪仙人”这个称呼的点化,因为李白本身信道。但可以明确的是,在被贺知章呼为“谪仙人”以后,他仙化的意识相较以前,更明显与自觉。

一如他自己诗云:“

青莲居士谪仙人,酒中藏名三十春

”。

李白的仙化意识是其人格气质的内化,这种人格气质的内化,又注入到他的诗歌里面。

达到真正的气质、精神、诗歌融为一体,李白以仙人自诩,更以仙人自居,不仅是一种思想上的自觉自发,而是成为了“仙人”。

又或者说,李白得道了!正如我在“怎样理解苏轼的‘人间有味是清欢’”这个回答里,说苏轼悟道了,词之美学意识是道家哲学的显现。而李白更上一层,他是得道了。

这种得道,体现在诗歌中,则是真正的以仙人之身,仙人视角去看待天地万物的。

正如文章开头的五绝《夏日山中》,虽寻常所作,但所呈现的分明就是一个超逸绝伦的活神仙。

又如《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》诗云:

“仙人抚我顶,结发受长生。”

他写自己时是仙人姿态,写朋友时,也同样表现出仙人视角。

如《元丹丘歌》诗云:“

身骑飞龙耳生风,横河跨海与天通

。”

最明显体现出李白仙人视角观物的诗,如《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》,开头诗云:

西岳峥嵘何壮哉!黄河如丝天际来

。”

一个“如丝天际来”有尺幅千里,笼天地于形内的全景式画面。

他描写的不再是某一段黄河的景象,而是整条黄河在中华大地上,从高原奔腾入海,横贯万里的壮阔景象和狂野气势。

诗中奇特的描写手法和视角,不正是仙人游于天外,从天上俯瞰大地时的景象么

在万里长空之上,才可以全景式地观看到华山的雄壮巍峨,而涛涛黄河,不过纤细如丝。

这首诗除了描写造化的无穷伟力,写出了黄河的狂野气势,更着重借用神话传说,歌颂了友人的道行修为。

西岳峥嵘何壮哉!黄河如丝天际来。黄河万里触山动,盘涡毂转秦地雷。荣光休气纷五彩,千年一清圣人在。巨灵咆哮擘两山,洪波喷箭射东海。三峰却立如欲摧,翠崖丹谷高掌开。白帝金精运元气,石作莲花云作台。云台阁道连窈冥,中有不死丹丘生。明星玉女备洒扫,麻姑搔背指爪轻。我皇手把天地户,丹丘谈天与天语。九重出入生光辉,东来蓬莱复西归。玉浆倘惠故人饮,骑二茅龙上天飞。

在华山的巍峨雄壮之间,在黄河惊涛骇浪的交织声中,在远古神话的玄奇瑰幻之中,友人丹丘生横空而来,仙人为他洒扫庭尘,麻姑女神为他轻轻搔背,西王母为他看守门户......

诗的最后,以自己和丹丘生饮完仙浆玉液,骑龙飞天作结。

而李白写自己如神仙,写别人亦如仙人。

他给玉真公主写的干谒之诗《玉真仙人词》云:

玉真之仙人,时往太华峰。

清晨鸣天鼓,飙欻腾双龙。

弄电不辍手,行云本无踪。

几时入少室,王母应相逢。

玉真公主也信奉道教,李白这首诗没有对于她外在形貌的描写,只写她作为道教徒的高深修为:清晨扣齿鸣天鼓,运气时双龙飞腾夭矫。全身运行真气时,电虹不停闪动,行迹如白云无形无踪。

当然,这首诗暗中表露的是与公主在信仰上的志同道合和深刻理解。比如“鸣天鼓”,就是道家秘术,四颗门牙叩击,可以感召神灵。

而玉真公主看完这首诗后,果然将李白举荐。

即便是写诗赞美非道教徒,李白也有仙人语,如为杨贵妃所写的《清平调·三首》:

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檻露华浓。

若非群玉山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。

李白不像其他诗人那样将美人作为“人”来写,也不俗写外貌如何,而是把杨贵妃当作仙人来写。“云裳花容、玉山月下、瑶台春风”,诗中的杨玉环,高标出尘、绝无半点凡俗

而最能体现李白“仙风道骨”的诗歌,当然是他的《梦游天姥吟留别》:

海客谈瀛洲,烟涛微茫信难求。越人语天姥,云霞明灭或可睹。天姥连天向天横,势拔五岳掩赤城。天台四万八千丈,对此欲倒东南倾。我欲因之梦吴越,一夜飞度镜湖月。湖月照我影,送我至剡溪。谢公宿处今尚在,渌水荡漾清猿啼。脚著谢公屐,身登青云梯。半壁见海日,空中闻天鸡。千岩万转路不定,迷花倚石忽已暝。熊咆龙吟殷岩泉,栗深林兮惊层巅。云青青兮欲雨,水澹澹兮生烟。列缺霹雳,丘峦崩摧。洞天石扉,訇然中开。青冥浩荡不见底,日月照耀金银台。 霓为衣兮风为马,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。虎鼓瑟兮鸾回车,仙之人兮列如麻。忽魂悸以魄动,恍惊起而长嗟。惟觉时之枕席,失向来之烟霞。世间行乐亦如此,古来万事东流水。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,须行即骑访名山。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!

这首诗是李白古风诗的压卷之作,也最能体现李白的仙风道骨,没有之一。

因为仙风道骨,其实是两个概念。

“仙风”是指李白身上和其诗歌作品表现出的不落凡尘的高蹈飘逸之气。

“道骨”是指其诗歌言辞中表现出的不肯摧眉折腰的刚硬骨力。

而《梦游天姥吟留别》既有“仙风”也有“道骨”。

该诗托言于梦,以洞天奇幻之景,梦后顿失之悟,来表达飘逸出世的思想观念。

李白以仙人的形态,在惊人的文笔和想象力之下,展示了一幅神奇瑰丽的仙境幻地,惝恍迷离而又汹涌奔踔,如天风海雨,雄奇壮伟,震撼人心。此诗最能体现李白之兴会淋漓、非学所及的仙人才情。此时的李白,已达到天人合一的境地,如端坐云台的仙人,诗与人与天地为一,美得只可远观。

而道骨之所在即是结尾的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!”

倘若李白只有仙气,没有道骨,那他也当不起“诗仙”这个最高赞誉。

正是秉持着一身“道骨”,李白才能成就他不同凡俗的一生。

结语:

一千多年过去了,属于李白的神话仍在传颂,他的神姿丰仪、仙风道骨永远地驻留在中国人的心头。一如其诗云:“

独立天地间,清风洒兰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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